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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拳和秦腔
时间:2014/4/27 18:41:15   来源:西安体育学院  作者:马文国   浏览:2543次

5月份,写了《文化红拳》的稿子,在《中华武术》刊登之后,陕西红拳圈子里引起较大反响。回到西安,很多红拳的前辈、老师、朋友纷纷和我谈起读了文章的感受,向我提供更多的技术和历史资料,希望我能把“文化红拳”这个系列继续写下去。特别是红拳文化研究会的发起人邵智勇先生多次邀我去商谈红拳的发展思路,向我讲解自己多年来关于红拳的心得体会,慷慨赠与80年代“挖整”时留下的一些珍贵资料,让我感念不已。在位于古都西安的高薪开发区的红拳“总部”,我目睹了一批执着于红拳的人们为了红拳的发展而呕心沥血,他们有的是商界巨贾,有的是政府官员,有的是布衣百姓,也有大学教授,为了振兴红拳这一陕西的文化遗产聚集在一起,冒着酷暑高温,没有一分钱的报酬,工作起来废寝忘食,我每一次都被感动。在传统武术走向衰微的今天,依然有这些热爱武术的,把武术视作生命乃至信仰的人们,在守望着属于我们中国人的精神文化家园。因此,虽然忙于博士论文,但觉得一直有一种冲动在心头,希望能为红拳的繁荣尽一己之力。这是一种事业,一种有着倔犟品性和顽强生命力的感召,我开始慢慢走近红拳,走近红拳人,感受那熟知的文化,在亲切的乡音里聆听红拳的声音,一种红拳的情结在慢慢延伸。

红拳,历史悠久、传承有序、体系完整,是陕西土生土长的拳种。秦腔,是发源于陕西的一个戏曲剧种,也是我国现存最为古老的剧种。红拳和秦腔看起来是不相干的,也许会有人说我的文章有“胡拉被子乱扯毡”之嫌,但我认为,作为陕西文化的两个代表,它们必然有一定的关联,至少是文化意义上的纽带株连。研究和发现秦腔和红拳之中蕴涵的陕西文化景观,能使得我们更为深入地体验红拳的文化意境。秦腔又称“乱弹”,流行于西北地区的陕西、甘肃、青海、宁夏等地,它的起源和发展虽无详实的史料考证,但大体上可以肯定,它是以陕西的关中地区为中心发展起来的。随着汉唐文化的传播,秦腔一度走出了封闭的关中,分为东西两路,西路入川成为梆子,东路进入山西则成为晋剧,在河南则成为豫剧。红拳在历史上的传播也是不可忽视的,据统计有“川红”、“豫红”、“鄂红”、“滇红”等,至今在这些地方还流传着红拳代表人物行侠仗义的一些武林掌故。说起秦腔,不能不提李自成、董福祥。据史料记载,在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队中,有一支特殊的军队——秦腔剧团。作为陕西米脂人的李自成,起义后作了闯王,但他的队伍里有一个唱秦腔的戏班子,这是因为他的士兵多是西北人,另外他自己也深爱秦腔,把秦腔当作自己部队的军戏。同治年间,西北回民起义,清政府派左宗棠镇压,董福祥当时是一支义军的头领,后来在镇靖堡投降,左宗棠怕他日后难以约束,还是要杀他。临刑之际,董福祥高声唱起秦腔来。唱的是《锁五龙》,待唱到“雄信本是奇男子”一句时,一阵凛然不可侵犯的英雄神态,叫左宗棠大为赞叹,松绑赐酒,并说:“我为单将军压惊。”收董福祥为副将,后董随左征战西北,屡立战功。董之所以能够活命做官,缘于秦腔。“炮捶”是红拳中至为重要的看家套路,与陕西人耿直、刚毅的个性如出一辙,单从拳谚就可以品读一二:“托天掌、震地雷,拉索踩船紧跟随。”“头排抹,二排卸,三排放炮四排龞(纵跳的意思),一抹一卸辘轳龞。”红拳中的“炮捶”,一下场,地动山摇,噼里啪啦,尘土飞扬,功力深厚的老拳师一连串“挖步”将身后之土卷起经头顶扬到身前,双腿韧键精巧,由胸前探出,如猛虎出洞,金鸡上架,在周围的一片震雷般的叫好之声里让人感受到陕西文化的雄浑壮阔。也更让人仿佛看到秦腔戏台上的“黑包公”,一出步,一跺脚,一出声,威震八方,响彻云霄。陕西的老百姓千百年来享受着三样离不开的东西:秦腔、辣子、羊肉泡,陕西的武术人则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红拳,无论是柔里寓刚的小红拳,还是势如奔马的炮捶,在“闪绽(陕西方言读can)腾挪”中怡然自得。陕西人有令子孙骄傲的兵马俑,因陕西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而自豪,今天因独具特色的红拳文化而有了历史的、文化的责任。

如果说秦腔成为陕西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的话,那么红拳则是陕西人的身体语言、身体文化,而不仅仅是一种防身自卫的的技术。既然是身体的文化,而且深处长安文化的襁褓之中,饱受熏染,红拳必然有了长安文化的特色,成为陕西人在劳作之余的一种享受。有人说秦腔是中国最古老的“摇滚乐”,流行于关中的黄土地上数百年,成为代表陕西的文化符号,黄土地上的陕西人用秦腔来演绎自己的喜悦和苦闷,演绎单纯而又鲜亮的生命底色。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每逢集会,便有搭台唱大戏的,人山人海。秦腔承担着对陕西人文化和智慧的启蒙,也起到了道德教化的作用。从历史中走来的秦腔教人们区分真假美丑,让人在九曲回肠的故事中体味激情人生和世态炎凉,让人体验“三娘教子”的苦心,“周仁献嫂”的苦衷,“滴血认亲”的无奈,“赵氏孤儿”的忠烈。陕西人受到这种秦腔文化的熏陶,在音乐上也以鲜明的个性独树一帜。兴许是受到黄土文化和秦腔的影响,陕西的作曲家赵季平创作的曲子让人听起来回肠荡气,大呼过瘾,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到《水浒传》中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再到《笑傲江湖》中的“噫-呀-噫”,无不宣泄着浓厚的关中民风,直率、坦然、果敢、坚韧的民族品格在音符中恣意纵横。西安走出的摇滚青年郑均唱歌时是一副懒洋洋、赖唧唧的样子,但突然爆发起来却有一股狠劲,温情和粗野漫无条理的勾兑在一起,让人感受到关中文化的磅礴,如黄河在咆哮,时而又如小河在静静地流淌,潜流汹涌。小时候在农村,常常听见在田间地头干活的村民情不自禁地吼起了秦腔,那声音惊天动地,充满了西北汉子的粗犷豪放和苍凉悲壮。农闲时节,经常有一些知名的拳师摆起了场子,朋友、徒弟一大帮,在打麦场上,月色明朗,刀光剑影,不时有叫好之声,四方的百姓赶来目睹乡村的精神文化大餐。值得回味的是陕西人一般把练拳叫“耍拳”,体现了陕西人悠闲的品性,在“耍”中悠然自得,行拳走架,耍出了潇洒,也耍出了神采,这大概是陕西红拳独具的文化特色。几年前,到一个乡村去访友,偶然在村里看到一群老人在冬日的午后靠在玉米杆垛子上,有的抽旱烟,有的眯缝着眼在晒太阳,有的在哼着秦腔,摇头晃脑,有两个老人在慢悠悠地“耍拳”,你一招我一势,不紧不慢,累了喝口酽茶或者抽一锅旱烟,然后继续演练。周围有几个孩童在惊奇地观看,似乎不知道这些老爷爷们在耍什么把戏。这是一副让我难忘的乡村武术图景,多年来一直记忆犹新,也激励着我不断地在武术之路上前行。在关中农村,每逢红白喜事,总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为这些生活比较单调的农民们带来文化的享受,他们被称为“自乐班”,大都是由一些邻村具有戏曲特长的人组成,男女老少皆有,也不乏剧团退下来或者“走穴”的名角。作为在陕西成长起来的我,经常目睹“自乐班”在村镇摆场,演员们表演的声情并茂,有很多老人是这些演员的“铁杆粉丝”,他们往往能对自己追捧的名角如数家珍,如果有人说这个演员的不好,他们会梗起脖子,和你争个天翻地覆。从文化的角度来谈,这也许是陕西“耍”的一种生活方式,延续了千百年。去年在上海见到和式太极拳传人和有禄先生,他谈到和式太极拳的特点也是强调“耍拳”,以悠闲恬淡的心态,柔中求刚,轻灵自然。我觉得和红拳的“耍”应该是一种相同的心境。红拳走起来乍一看软绵绵的,称为“软拳”,似乎和太极拳的走法有相近之处,而在红拳之中也有同太极拳完全雷同的“云手”和“倒撵猴”,这是一个奇特而有意义的现象,值得我们从技术的范畴进行研究,限于篇幅,本文不作涉及。说到太极拳尤其是和式太极拳,虽然我接触不多,但却深知陕西太极拳家的功夫是相当了得的。陕西拳家讲“高掤低压,里勾外挂”,将红拳中的精妙手法融入到太极拳的推手之中,了无痕迹,往往让初来乍道的人处处被动,无招架之力,这也许是红拳和太极拳本来就有珠联璧合的契缘,因而让陕西的拳家们兼收并蓄,提高了太极拳的技击价值和功能。杨斌先生是我熟知并敬重的一位红拳名家,有着深厚的太极拳功力,几十年来将红拳的手法(串子)与太极拳的劲力转换、松紧虚实结合的浑然天成,而且经过了上世纪70年代西安南门外拳场的历练验证,使很多外地来访者一搭手便心悦诚服,可谓独具韵味,在陕西的很多拳家中传为美谈。提起南门的拳场,那是一段令陕西武术人心潮澎湃的时光,以红拳名家邵忠义为首,自发聚集了一批热爱武术的年轻人,每天练红拳,推太极散手,他们在夕阳中和着城墙脚下的秦腔鼓乐,盘招走架,如痴如醉。后来这些人中有人成了武术界的把势,有人则成了闻名全国的书画名家,如李成海、张湘华。杨斌先生退休后在郊区老家办了一所武术学校,我时常过去拜访求教,他说一生只有两大爱好:秦腔和红拳。学校在农村,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每到晚上便打开收音机听秦腔,而电视中的“秦之声”他更是雷打不动,场场不落。

陕西人把出门旅游不叫游玩,而称为“浪”,有一种海阔天空的豪情,也更耐人寻味。到上海读书,常常听上海的朋友说陕西人说话嗓门大,这也是一个特色,外地人听见秦腔一般都捂起了耳朵。“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楞娃齐吼秦腔”,这是人们对秦腔的印象。在西安的古城墙下,绿荫影中,常常可以看到这种景象:十几位老者悠闲而坐,有的掌弦,有的敲锣,有的击鼓,蓦然一位貌不惊人的老者一声大吼“呼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粗犷激越的声音如同炸雷,把路过的游客吓了一大跳。等明白过来原来是陕西人在唱戏,不禁感叹:“陕西唱戏咋是吼呢?”其实,一个“吼”字道出了秦腔的韵律特征。当你身临其境地看看陕西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就会明白秦腔为何如此豪放不羁。再看陕西人“耍拳”,更是追求简洁明快,手法密、巧、狠。听听“红拳”名称的来历就让人不寒而栗,虽然这种说法不甚雅,也并无记载,但我认为更能彰显陕西人豁达、豪放的品格。在坊间关于红拳之“红”,一些拳师认为是出手见红的意思,把对手打的口鼻流血,陕西话称为“满嘴红”,因而称这种拳法为“红拳”。

套路武艺盛行于宋元时代,但由于统治者实行在民间禁武,一些武艺高强的拳师为了谋生便栖身梨园,表面上是梨园戏班的武术教习,实际上却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因而在陕西的拳家中流行一句话:“三个好拳师,打不过一个戏子”,我想当时的戏子一定是负有高超的武艺,而非戏台上的花拳绣腿。红拳名家杨杰先生早年被陕西省戏曲学校聘为武术教师,60年代初期,陕西省武术队的一批老运动员跟随杨杰先生学习红拳,陕西武术队一度把红拳的“十大盘功”引入柔韧素质训练之中。自明清以来,套路武艺受到戏曲程式化的影响,加之一些标持高古的武术家喜好京剧戏曲,在自己的武艺体系中引入了吸取的一些表现手法和技巧,从而提升了武术套路表演的感染力。原陕西省武术队教练马振邦先生曾对我讲,当年他在训练赵长军的时候,也是从歌舞、戏曲中受到启发,一连串的组合动作起伏跌宕,戛然而止,眼神的专注与随势而动,使得赵长军的表演气势慑人,一上场便如同“下山猛虎”。陕西红拳中一直保留着一种古老的武艺风范,称之为“序子”或者“拳序子”。依我的理解,似乎和戏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所谓序子,听老拳师讲,是旧时耍场子的一种讲究,把套路的一些经典动作进行组合演练,表明套路的风格,算是“开场白”吧。走完了“序子”,才开始真正的演练,有“打拳不抹帽(脱帽),师父没教到”,这里的“帽”即“序子”。陕西人考虑问题或行事还特别注重方圆,如同秦腔之中的程式,按部就班,不越规矩。红拳的直来直往,也是受到关中文化的影响。外地人即使走到一个最为偏僻的农村,向蹲在村口的老汉问路,老汉往往头也不抬,撂一句“端走”。在陕西方言之中,“端”即是笔直的意思,上海话叫“笔直走”。陕西的语言里表现着陕西人直愣愣的性格,说话办事不绕弯子,洋溢着十三朝古都人的豪迈与坦荡。红拳在演练时走的十分方正,也许受到西安城墙文化的熏陶,看看西安钟楼周围笔直的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便一目了然,显然和南方的里弄文化、小桥流水有着不同。红拳中的许多动作功架严整,劲力饱满,气宇轩昂,可以说是达到了“五体称”、“筋骨遒”,有一种大家风范、皇家气度。

秦腔和红拳已经融入陕西人的生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陕西的拳师喜欢秦腔,享受着秦腔带来的心境,一份狂热、一份执着、一份悲壮、一份豪情,与红拳一起“耍”出平淡、朴真的人生,“耍”出自己的痛苦与欢乐。

对于红拳和秦腔,我都算不上是内行,“票友”而已。虽然练过一段时间的红拳,但体验并不深;秦腔虽然喜好,在郁闷抑或兴奋的时候,也能趁着酒劲吼几声,但调子跑的厉害,只是嗓门大一些。斗胆写了这篇关于秦腔和红拳的文章,陕西话讲“精勾子撵狼——胆大”,虽然难听,却是我的心态写照。如果有不妥或者偏妄之词,尚祈文化界和红拳界的前辈、专家不吝赐教。也希望远在家乡的朋友、老师理解我一个在上海求学的游子的心情,虽然心仪于红拳,也没有练红拳,但红拳的精神却与我相伴,在我的血液里奔流,红拳的人们让我感动,因此写一点关于红拳的文章,让外面的人看到红拳的文化内涵,是我们这一代陕西武术人的重任。求学的历程充满孤独,常常在上海的夜空里兀自徘徊,想吼几声秦腔,却担心惊醒了这个在浪漫中静谧的城市和奋斗者疲惫的梦。于是,一根“好猫”,二两陈年“西凤”,微醺的心情,点燃对家乡的无尽思恋,便有了这文字的游荡不羁,成了《红拳和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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